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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将在我的诗里万古长青”

【福华】深爱 A deep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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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 A deep love

Chapter 8

  Sherlock几乎是逃出John的公寓的,他第一次发现他的黑色毛毡大衣有这样强的遮蔽作用,特别是那个立起的领子,可以把他的半张脸都完全遮住。他不知道自己一路下来到底漫无目的地跑了多久,他只知道等他回过神时,他停在了人流稀少的十字路口,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都让他头一次感到这样的无所适从。

  伦敦的上空开始飘起了雪花,晶莹剔透犹如他此刻瞳孔中些许透明的泪花,飘飘洒洒从衣领的缝隙钻进Sherlock的脖子里,他却没有感觉到冷,内心的痛楚已经让他全身近乎麻木。

  他看见人流和车马在他的身边飞逝,仿佛像把记载着他二十年来心路历程的一首长诗撕成碎片向着遗忘之乡一路飘洒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二十年来他对John压抑在心底的爱,在这二十年里,他不止一次这样反反复复回想着这些甜蜜中带着酸楚的情形,每每回想总能使他陷入矛盾与纠结中,自己却又深陷其中。

  一滴透明的眼泪滴在他同样冰凉的手背上,他注视着那滴泪良久,泪滴中仿佛看得见自己悲哀的倒影,他终于能嘲笑自己当时对John、对Mycroft甚至对任何人所说的话:“我没有心。”

  雪越下越大,而且没有要减小的趋势,正如他越来越疼痛的内心一样,雪覆盖在街道上,恰似覆盖在自己搏动的心脏上。

  此刻的Sherlock终于明白了Mycroft所说的话。

  “人性会害了你,Sherlly。”Mycroft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半晌,Sherlock回过神,他用苍白的双手抹了抹脸颊,发现脸上竟有些湿润。他咳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沙哑,拦下一辆出租车后,他终于回到221B。

  疲惫地走上楼梯,用苍白无力的笑容回应了Mrs.Hudson关切的话,还没脱下大衣和围巾,他就看到了端坐在小沙发上的Mycroft,他自顾自地把玩着黑色雨伞的伞柄,并没有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亲爱的弟弟,最近怎么样?”Mycroft还是一脸神秘的笑,但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弟弟脸上浓浓的疲惫,微微耷下的肩膀不同平常。

  Sherlock已经没有力气和他的哥哥拌嘴,虽然他还是习惯性地腹诽了一下这个胖子的不请自来,还有这个问题没有一点儿营养——Mycroft肯定在这儿装了一堆摄像头。

  Sherlock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叹了口气。

  Mycroft张了张嘴,他正在心里酝酿着怎么把一大堆长篇大论简略地缩成几句话。“Sherlock,你打算放手了吗?”

  Sherlock还有有些惊异于自己的哥哥这样单刀直入,他也能知道他的哥哥意指什么,他每次都不会正面回答Mycroft问他关于John的一切问题,但如今他看着眼前的Mycroft,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微弱却强有力的亲情。

  “Mycroft,我没有办法。”Sherlock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为什么自我放逐一把呢,Sherlock?”Mycroft喝了一口咖啡,对比了下苏格兰场的速溶咖啡,又满意地嘬了一口。

  Sherlock刚才还算得上平静,在听到Mycroft的话之后他皱起眉头,他对他哥哥所说的话有些难以置信,“你疯了?你知道这后果会多严重吗?”

  Mycroft看着有些激动的Sherlock,皱起了眉头,“你难道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吗?你保护不了John吗?”

  眼看Sherlock想要马上否认,Mycroft又接着打断了他,“即然这样,你在害怕什么?”

  这句话硬生生地砸在了Sherlock的心头上,他垂下眼帘,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是惧怕他隐藏在阴影之下二十年的感情被曝光后,他身边的人将会纷纷离他而去,还是惧怕“John的好朋友”这个身份在他公布了他的内心后,会被硬生生地夺去。

  他终究是无法承受失去John·Watson的痛苦,无论是以什么身份。

  等到Sherlock从回忆中醒来,面前的Mycroft已经带着黑伞离去,屋里空无一人,在桌子上多了一张醒目的纸条。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Sherlock盯着那张纸条良久,又一次陷入沉思。

  一年之后,John的小公寓门口,Sherlock看着门铃的按钮,脑中反复回忆的不再是他和John的二十年的记忆,而是Mycroft所说的那些话。

  在一轮春秋冬夏之后,在无数个日出日落、潮起潮落之后,一切的物是人非连Sherlock自己都无法得知。

  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打断了Sherlock的回忆,迎面而来的一个大熊抱连沉稳的Sherlock都猝不及防,Hamish在得知今天要和Sherlock叔叔一起去游乐园玩,昨天晚上就兴奋地睡不着觉,还是Sherlock拿头骨先生当条件才把小家伙哄入睡。

  紧接着John就跑了出来,他看着挂在Sherlock身上的Hamish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的Sherlock,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他和Sherlock一个对视,也笑了出来。

  Mary和自己闹离婚的那段时间,Hamish就很少再像这样笑的如此灿烂。想起Mary,还是依旧扯动了John的内心,这几年内Mary的多次出轨已经让John忍无可忍,时光磨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激情,他们终究没能走过七年之痒。离婚之后Mary头也不回地离开了John,也把Hamish留给了他。

  Sherlock有些后悔,后悔他没有在Mary第一次出轨时告诉John。而John却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根本不会去责怪Sherlock。在这几年,若不是有Sherlock,他根本无法想象他该怎么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些突如其来的巨变,那些令他心碎的变故。

  他开始觉得有些愧疚,原来他一直忽略了守候在他身旁的Sherlock。

  John在Sherlock的劝告下,把自己的小公寓给了Mary,自己带着Hamish搬进了221B,公寓里有太多关于Mary的记忆,他承认自己无法独自面对那些伤痛。

  当John和Hamish带着行李来到221B的门口,一瞬间那些和Sherlock的回忆犹如潮水般涌进John的脑海,好像他在人海中兜兜转转,又一次回到了Sherlock的身边。

  Mrs.Hudson得知John要搬到221B和Sherlock合租,竟不禁有些高兴,她又开始在厨房里忙活她的小松饼。

  John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221B拜访自己的好朋友了,来到二楼后Sherlock却在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本来就不算大的地方摆满了他的书籍、笔记本,特别是一大堆化学实验器皿,而Hamish就兴奋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如果你们需要两间卧室的话,”Mrs.Hudson突然出现在二楼,端着她热烘烘的松饼,“楼上还有一间卧室。”

  John张了张嘴,“我们当然需要两间卧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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