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兜Amari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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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 A deep love

Chapter 6

  Sherlock在John结婚后就搬回了伦敦，而他的哥哥Mycroft当然知道其中原因，他发现他亲爱的弟弟根本无法对John放手，而自己的劝阻对于Sherlock根本毫无用处，他的弟弟一面答应他不再把关于John的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一面又无法自控地让John的身影在自己脑海中徘徊，他深知突然出现的John猝不及防地打乱了Sherlock看似正常的生活，硬生生地把在Sherlock堆积了内心十几年的感情再一次一股脑儿勾了出来。

  Sherlock收拾完他的行李后——他的行李并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一堆资料。他的哥哥执意要把他送到伦敦，Sherlock拒绝了Mycroft送他一套不错的公寓的提议，而是自己在伦敦西部*的贝克街租下了一间公寓，而在Mycroft得知这个公寓的地址之后也明白了Sherlock的意图，这里离John工作的医院和他的家都很近。

  他开始担心他这个弟弟了。

  “别在这儿安针孔摄像头了。”Sherlock和Mycroft分别时依旧不忘调侃，他的哥哥打着黑伞站在雨里，只回给他一个神秘莫测的笑。

  Sherlock的房东是个和蔼的老太太Mrs.Hudson，当他和John还在伦敦读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当Mrs.Hudson得知几年前那个有着黑色卷发的聪明男孩要来租他的房子，这位老太太高兴地一大早烤了美味的松饼。

  Sherlock敲开贝克街221B的门，迎面而来的Mrs.Hudson开门之后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皱纹都充满了慈祥的笑意，看着外面下的细雨，Mrs.Hudson赶忙让Sherlock进去。

  Mrs.Hudson从一楼的厨房烤箱里端出了热腾腾的松饼，还没等Sherlock把行李放好脱下大衣围巾，她就热情地把Sherlock带到二楼的餐桌让他品尝。在Mrs.Hudson面前，Sherlock听话地可能会令Mycroft都为之惊讶。

  突然Mrs.Hudson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微微提高了音量叫了起来：“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呢？怎么没见到他？”

  她指的是John，Sherlock的心突然一沉，拿着茶杯的手停在空中，他把茶杯放了回去，低头苦笑着——他希望Mrs.Hudson没有发现。

  “他结婚了。”Sherlock的声音有点沙哑。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Mrs.Hudson一只手捂着胸口，眉毛耷了下来，“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她拿了一块松饼，但是没有往嘴边送，“当时那个男孩子，哦！叫John对吗？”她的双手开始比划着，“他跟在你身后跑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紧接着Mrs.Hudson才注意到Sherlock低着头，闷闷地一声不吭，她才意识到了些什么，她此时只能看见Sherlock的侧脸，那只浅地透明的眼睛中满溢着伤感，唇边带着凄恻而勉强的笑意。Mrs.Hudson用手抚了抚Sherlock的黑色卷发说：“我一直都知道的，从那时我就看出来了，你喜欢John，甚至……甚至是爱了。”

  Sherlock抬起头，眼神中略带着讶异，他并没有想到他的这份感情已经在不经意中暴露地一干二净，在他竭尽全力地掩饰下，依旧被旁观者们看得一清二楚，就如紧握在手中的细沙从指缝溜出来一般昭告世界他对John的感情。

  他苦笑地看着Mrs.Hudson，就如同一个单纯的无助孩子，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

  John得知自己的好朋友搬回伦敦十分高兴，在收到Sherlock的信息后他就要迫不及待地带着Mary去拜访Sherlock，要知道上一次他的好朋友在自己的婚礼上突然消失，直到John发现他的好朋友早已离去之后他才深感后悔没有和他好好叙叙旧也没有跟他做一个正式的道别。

  当Mrs.Hudson得知John要来拜访Sherlock时，她突然紧张了起来，而Sherlock却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John拉动221B的门环，看到Mrs.Hudson后John愣了楞，还没回过神就被面前这个老太太抱住了。

  “John！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怎么？不认识我了吗？”Mrs.Hudson拍了拍John的肩膀。

  John定睛看了看Mrs.Hudson后挠了挠后脑勺，然后突然想起了高中的时候那个给他和Sherlock烤松饼的老太太，“哦！Mrs.Hudson，我记起来了！真是太巧了。”

  John有些腼腆地摸了摸他的金发，然后把Mary往自己身边拢了拢，“这是我的妻子Mary。”

  Mrs.Hudson笑着看了看Mary，她拉了拉Mary的手，“真是个漂亮的姑娘，”然后她又瞥了眼Mary隆起的腹部，“是姑娘还是儿子？”

  两人相视一笑后不约而同地脸红了红，Mrs.Hudson也不再打趣，“快些进来吧，Sherlock在等你们了，我去厨房把东西端出来。”

  Mrs.Hudson把点心端上二楼的时候注意到了Sherlock的眼神——他看见了Mary的腹部，Mrs.Hudson把Sherlock当孩子对待，所以这个老太太总是不顾自己的髋骨是否禁受得住，时不时上来看看有没有事情发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直到John和Mary笑着离去，她都没有发现Sherlock有一丝一毫的异常，除了他望着Mary腹部那一瞥。

  几年之后，John的儿子已经会嚷嚷自己的爸爸带他去Sherlock叔叔家玩，因为那个黑色卷毛叔叔上次给他演示了把一条小鱼在一秒内变成冰块的实验。Sherlock把他和John一起饲养的那三只猫从Molly那儿接了过来，从此便多了Mrs.Hudson整天抱怨沙发沾上了猫的毛的声音。John的儿子叫Hamish·Watson，是John从未在人面前提过的教名——除了Sherlock。

  John不清楚Sherlock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只知道他的工作和化学沾边，他也听Mrs.Hudson在无意中说过Sherlock一下班回家就泡在化学仪器上，但他还是拗不过Hamish，只好抱着自己兴奋地手舞足蹈的小家伙敲开Sherlock的门。

  Hamish一进门就抱着Sherlock不放，只有John看到了他的好朋友脸上那无比宠溺的神情。Hamish的外表继承了他爸爸的阳光可爱，眼睛却有Mary的灵动，他也有一头柔软而金灿灿的金发，和能够融化冰雪的笑容。Sherlock一直认为小孩子简直就是毫无逻辑可言的小怪兽，但是每次Hamish都不顾Sherlock的面瘫挂在他的大腿上，缠着他把书柜上的那个头骨给他玩。在Hamish的身上，Sherlock竟能看出John的影子，他看着正给棕色胖猫喂甜食的Hamish，回想他第一次见到John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年龄，他突然间意识到他已经爱了John整整二十五年。

  John突然打断了Sherlock的沉思，“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小孩子。”  

  “人总会改变，John。”Sherlock正抱着Hamish看显微镜下的“美景”。

  “你以后的孩子一定很幸福。”John笑着抬了抬头，似乎在想象着。

  Sherlock沉默着，他把Hamish抱起来放在小猫的窝前，然后坐在John对面的那张沙发上。

  “Sherlock，你不打算……成个家吗？”John感觉到这个话题对Sherlock不太适合，但他说不出为什么。“你以后的孩子一定很厉害。”

  Sherlock拿起旁边的小提琴，拨动着琴弦，“John，你应该了解我的，谁能忍受的了我？”他撇过头，“何况，婚姻？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只剩下Sherlock拨动琴弦的声音。Sherlock知道John可以忍受的了他，他若真的对婚姻感兴趣，那么另一半只能是John，而令他对婚姻产生兴趣和期望的人也是John，但是当John结婚生下可爱的孩子，他所幻想的一切全都化为了泡沫，在空中一戳就碎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