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兜Amari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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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 A deep love

Chapter 4

  John如愿以偿地考入了伦敦大学圣乔治医学院*成为一名医学生，三年之后他将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Sherlock轻而易举进入牛津大学*，他和John就此各奔东西，他还记得毕业那天他依旧待在化学实验室里做着未完成的实验，John已经收拾好他所有的书籍来与他道别。

  Sherlock此时的内心犹如千层海浪翻滚着，他倏然抬起头，手中的玻璃棒仍未放下，须臾间他似乎看到了十年前——那个穿着套头针织毛衣，顶着一头金灿灿的柔软毛发的小男孩向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却被自己用犀利的话驳回，谁知小男孩的一脸笑容慢慢变成一脸崇拜，喊出一句“That was amazing！”。就如同此时站在门口的John，十年过去他依旧是保留了那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就连那熟悉的笑容，那件套头毛衣，都从未改变。

  Sherlock轻轻一声叹息，他穿好他的毛毡风衣，围上藏蓝色的围巾，走到John面前，他尽量笑地轻松些，“不去喝一杯吗？”

  John脸上扬起了笑容——就像十年前那个小男孩脸上的笑，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在John听来却瞬间为他几年来平静无比的生活再一次掀起一层浪，让他想到和Sherlock一起探险，疯狂起来甚至给他一种两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联合对抗整个世界的荒谬感觉。

  Sherlock带着John七拐八拐，穿过起伏不平的窄巷，一路小跑来到一家并不引人注目的小酒吧，John还在觉得奇怪之时Sherlock已经摆出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大摇大摆走进酒吧。接下来Sherlock更是戏法般地拿出两支量筒，一支递给一脸疑惑的John，到这时他终于猜到了Sherlock的意图——化学怪胎的告别方式也要充满学术性。John接过一支量筒，看了看里面冒着气泡的液体，笑着摇了摇头，他突然感觉到了熟悉的属于Sherlock式的略带奇怪的关心和祝福，但下一秒这种暖意又被伤感取代，这似乎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中穿梭，最后一次放肆地做着旁人感觉荒诞不经的行为，然后看着另一个人的脸笑地前仰后合。

  John又晃了晃脑袋，他想把这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他晃了晃手中的量筒，语气中带上一丝得意“看看咱们谁最后倒下？”，Sherlock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是John再熟悉不过的笑容了，然后又以一副迎战的样子说：“别太得意了，等着你的小脑袋倒在吧台上吧，我可不会把你抬回家。”

  哦这个该死的Sherlock•Holmes，为什么这种令人讨厌的话会让我觉得特别亲切？

  两人相视一笑后，轻碰量筒就开始了所谓“男人间的较量”，随着量筒里的液体全都灌进两人的喉咙里，没人再去在乎谁喝了多少毫升的啤酒，最后不知是谁觉得用量筒喝实在是太麻烦了，直接就拿起桌上那一听啤酒灌了起来。两人最后游离于半醉半醒间，脑中的回忆像放映机一样一段一段闪过，醉酒的Sherlock笑得像个孩子——他不醉笑得也像孩子，John突然傻笑起来，仿佛在须臾间他们就这样回到了几年前属于两人的封闭空间里，不再有毕业的分别，没有霸占Sherlock的化学实验，更没有Mary。

  Sherlock把从不离身的藏蓝色围巾拆下来一把套在John的脖子上，还没来得急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的脑袋就倒在了吧台上，醉鬼的手上也不知哪来的劲，双手顺力一扯也把John扯倒在台上。

  两人的胡闹让Sherlock的哥哥Mycroft头疼不已，就连他最近增重了三磅——虽然Sherlock一直说是三点五磅，都没有这样令他头疼，他也只好靠着他的演绎推理来到偏僻的小酒吧，皱着眉头看了看酒吧的小招牌，硬着头皮把两个烂醉如泥的醉鬼捞出来扔进车里。

  John醒来后觉得天和地似乎颠倒了过来，不然为什么自己的脑袋像刚刚从高速离心机上下来那样的晕，空气中弥漫浓烈的酒精味勉强能提醒他昨晚做了什么荒唐是事情，趴在地板上睡地四仰八叉的Sherlock更是令他想翻白眼，然后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地方怎么有点眼熟？”

  门口外的声音引起John的注意，Mycroft揉着太阳穴对着门内的两个醉鬼叫喊。半小时后两人还有些神志不清地并排坐在Sherlock家的餐桌上，对面黑着脸的Mycroft放弃按揉太阳穴，改去揉着自己的脸颊，以缓解智齿的疼痛。

  被数落一顿的Sherlock不屑地走出家门，来到自家的院子里，他看了眼John，随即又扬起了孩子气的笑。

  分别的日子终究会到来，Holmes一家在Sherlock毕业没多久后就搬离了伦敦，而John依旧和Mary留在这里。临行前Sherlock独自一人来到John居住的小公寓，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不这么僵硬勉强，提前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敬那些最美好的时光，John。*”同时Sherlock伸出提前脱下来黑色胶皮手套的右手。

  John张了张嘴，事先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在此时此刻竟无从说起，只好又归于沉默，他伸出右手握住那只苍白却有力的手，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入自己滚烫的手心，陡然间这感觉让他自私地再也不想松手。

  三年之后，John和Sherlock都顺利从大学毕业，毫无疑问，John成为了一名医生。这三年间，Mycroft多次向Sherlock说起John的近况，每次他要么就哼哼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要么直接把他哥哥从自己堆满化学实验器皿的房间赶出去。

  直到有一天，John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TBC